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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。

    夜色如墨,浓稠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声响。保安室的电话铃声突兀地划破寂静,惊得王姨手一抖,差点打翻桌上的热茶。她盯着那部老式电话机,红色的来电显示灯在黑暗中诡异地闪烁。

    "喂?"王姨的声音有些发颤。

    "王姨,有个..."电话那头保安的声音夹杂着电流杂音,"...穿高领...戴帽子的快递员...要进来..."

    听筒里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电流声,王姨不得不把话筒拿远了些。等她再贴近耳朵时,只听见断断续续的语句:"...他说...必须您...亲自签收...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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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王姨的手心沁出冷汗。她记得很清楚,小区规定所有快递都放在驿站,从不需要住户亲自签收。窗外,一阵冷风突然拍打玻璃,发出呜呜的哀鸣。

    "让他...进来吧。"王姨听见自己这么说,声音陌生得不像自己。

    挂断电话后,整栋楼的灯光忽明忽暗地闪烁起来。王姨走到窗前,看见楼下站着一个过分瘦长的身影。那人穿着不合季节的高领黑色毛衣,帽子压得很低,在路灯下竟没有投下影子。

    保安亭的闸门缓缓升起,发出生锈金属摩擦的呻吟。那个身影迈着诡异均匀的步伐,每一步都像是丈量好的距离。王姨突然注意到,快递员手里捧着的根本不是包裹,而是一个四四方方的...

    楼道的感应灯开始一层层亮起,从一楼开始,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逐层触发。王姨数着亮起的楼层,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——没有脚步声,但灯光已经亮到了五楼。